自律神經失調會造成的各種問題,尤其現代人工作家庭壓力大

容易有以下狀況:

廣泛性焦慮癥,憂鬱癥,抑鬱癥,恐慌癥,強迫癥,躁鬱癥,腸躁癥,膀胱過動癥

並伴隨頭痛,眩暈,失眠,臆球癥(喉嚨一直感覺有異物),胃食道逆流,耳鳴,睡覺一直醒,胸悶,胸痛,心悸恐慌,吸不到氣,易喘,胃脹胃痛,腸躁癥,頻尿,陽痿早洩,頭麻手麻腳麻,血壓高。

在相關門診中,尤其像是業務、設計、工程、教師、作業員等類型的職業,自律神經失調的狀況最為明顯

對於有慢性疼痛的人來說,若沒有重視自律神經失調,其嚴重性更是不言可喻。

自律神經失調可能危害機體的消化系統,造成脾胃不調,引發消化系統疾病。

有研究顯示,胃和小腸在晚上會產生一種對消化道粘膜有修復用處的化學物品tff2蛋白質,假如自律神經失調導致睡眠不足,就會危害這種物品的產生,從而大增胃炎、胃、十二指腸潰瘍、潰瘍性結腸炎等疾病的發作率。

偏頭痛:長期失眠引發偏頭痛的原因可能與顱內小動脈和毛細血管收縮致使腦部皮質缺血有關,這部分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除了出現睡眠障礙外,還會在晚上睡眠期間反復出現頭痛癥狀。

慢性疲勞綜合癥:本病在臨床上很多見,特別是女性失眠患者,她們常訴說自己疲憊乏力,即使臥床休息也不能緩衝疲憊部分病者還具有低熱、畏寒、頭浦、咽喉浦、心煩、急躁等不舒適癥狀。

此外,長期自律神經失調還可引發中老年人腦病、女性更年期綜合癥以及糖尿病等嚴重害人體健康的疾病。

所以專家強烈建議大家,千萬不要忽視自律神經失調的癥狀,大家應謹慎對待並應及時採取治療措施。

底下是自律神經失調所引起的癥狀,如果符合下列5點以上,可立即前往診所掛號尋求解決途徑

自律神經失調門診中最常觀察到的癥狀如下:

對睡眠品質不滿意

.上床後翻來覆去睡不著,往往需要躺30分鐘甚至更久才能入睡;
.夜裡醒來好幾次,多在2次以上,醒來之後很難再入睡;
.早上醒得早,比正常起床時間早醒30分鐘以上;
.總睡眠時間不足6.5小時;
.睡眠品質下降,醒來仍然感到困倦,感覺體力沒有恢復。

白天正常活動受到影響

.白天精神狀態不佳,感到困倦、疲勞,想睡覺;
.工作和學習時,難以集中精力,犯錯次數增加,記憶力下降;
.情緒上,感到緊張、不安、出現情緒低落或容易煩躁、發怒;
.社交、家務、職業或學習受影響等。

而自律神經失調治療真的不難!讓您減少甚至停用安眠藥與抗憂鬱西藥…恢復該有的身心平衡。

廣和中醫診所與廣仁堂中醫診所運用傳統中藥來調理過度緊繃、亢奮的情緒,依據中醫藥的學理來調理體質;多管其下,改變您的體質,調理平衡

不是單純以藥物來壓制癥狀;經過一系列的療程,很多患者就慢慢減少甚至停止安眠藥、抗憂鬱藥物等西藥的長期依賴,回歸到身體原始的平衡統合狀態,這就是身體原始自然和諧的狀態。

透過我們診治改善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都可以漸漸找回正常的生活品質,使用正確的方式將幫助您擺脫失眠的痛苦!

底下為診所相關門診資訊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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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離城   又到了每年的這個日子,我坐在薔薇園小小的亭子里,陪著一個年邁的老婆婆聊天。   她說,孩子,你怎么每年都是一個人來這兒啊?   我笑著說,我喜歡一個人,沒人打擾,獨享春色。   老婆婆也笑著看了看我,顫巍巍的站起身,呢喃的說了一句,有些時候,我們總對那些不該留戀的事念念不忘。   原來,只剩她還記得我,和我們。(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十年前。   那是我是一個沉默的丫頭,整天跟跟各種各樣的習題混在一起,盡管如此,我的學習依舊沒有什么起色,我依舊拯救不了我那個一貧如洗的家,我每天在發愁與對父母的愧疚之下生活,變得越來越內向,幾乎不與任何人交流。   而他,是高二的學霸,他容顏不算是極為俊美,卻也是很勾人的那種,他聲線妖嬈,帶著種魅惑心神的美,他為人更是溫柔,陽光,正直,似乎上帝把許多優點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他在年級中更是有著極好的口碑和一大把的女生緣。   我本以為我的初中會在一個庸庸碌碌中度過,卻沒想到,那樣一個男生會對我上了心。   那天,陽光淡淡的,一貫冷清的讀書室里人滿為患,這并不驚奇,因為,幾乎所有女生都收到了消息,他會在中午來讀書室。我依然習慣性地坐在角落里,低著頭,一聲不響地記著讀書筆記。果不其然,他進來的時候,一群女孩子圍著她驚叫,歡笑。可他卻將目光投向了我,似乎,他那樣矚目的人不該有人不關注他,更令我擔憂的事發生了,他緩緩地走向我。(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他微笑著說,同學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我看到了那些來源于他背后的帶著恨意的目光,我咬了咬牙,沖著他張嘴一句,我這邊有人坐了,你去別處吧。   他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被人拒絕過。   于是,他接下來的行為令我更是吃了一驚。   他趴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說,如果是怕她們的話,那么大可不必,你就當是幫我個忙,我想安靜地在這里讀書,好嗎?   他的睫毛掃著我的耳廓,我不由得臉紅了一下,似乎是對他的愧疚,我起身挪出了一小塊地方,而他,就輕輕地坐在了旁邊。   當時,我清楚地看到那些女生的表情和辱罵的嘴型,可當時的我,因為十分害羞,竟連一句反擊的話也沒有。   后來,他開始幫我糾正我的錯別字,和我簡單的聊聊文章。   再后來,他開始幫我買早飯,做我的免費家教,下課的時候,找我聊天打諢。但我對他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因為他的溫柔帶給我許多麻煩,比如,新買的習題集被撕了做成紙飛機,用了三年的書包被劃破一個大口子,用鉛筆辛辛苦苦的寫的作業被擦的干干凈凈。   不過,我不想告訴他這些,也許是因為從沒人對我那么好吧,也許是因為我有那么一點喜歡他。這兩個理由中,我一直強調的告訴自己是后者。   在初三前的暑假里,我開始泡在游戲里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不去擔憂成績,不去想未來。在游戲里,我認識了一個開朗的男孩,不同于他的溫柔,這個男孩更多的是讓我感到安心,舒心,而不用背負著別人的指責。   于是,我墜入了自以為是的戀愛中。   那年的七月,那個男孩來找我了,我沒有想到,他來找我了,我激動的撲向從火車站里走出來的男孩,我問他,該叫他什么,他說,楓。   楓,是他的網名,我有點悵然若失,他連名字都不愿告訴我。楓似乎看出了這一點,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真的叫楓,你一臉失望的樣子是因為我名字很難聽嗎?   才沒有吶,我拉住楓的手,笑著走向了薔薇園,那個滿是薔薇盛放的地方。   我們坐在湖心的小亭子里聊天,哈哈大笑,我惦著腳尖,輕輕的在楓的臉上親了一下,楓似乎是愣住了,牽起我的手,去了附近的廟里拜神,那天我們去了好多好多地方,直到晚上,楓帶我去了一個當地的小旅館,我開玩笑似的問楓,你不會要跟我...吧?   楓一臉邪魅的看著我,你覺得呢?我之前本來沒這個想法的,你這么一說,我忽然想到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啊。   然后,楓真的開了一間房,就在我準備拒絕他的時候,楓輕輕的把一件毯子蓋在我身上,趴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晚安,然后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睡著了。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在幸福中的我并未看到,其實那天他一直跟在我和楓的身后。包括,我們開房間的時候,但我當時并不覺得愧疚,我認為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所以看見了又怎么樣。   那年的夏天時光似乎過得特別快,楓去火車站時,對我說,明年我還會來,在此之前我不允許你喜歡上任何人,然后狠狠地吻了我一下。我曾一度以為,我可以等到長大和他在一起,然后一直一直幸福下去。但后來事實證明那也只是我以為而已。   開學后,我忙得不可開交,各種大考小考讓我無法分心。而他卻依然風雨無阻的給我送早餐,可是在為我講題時,我卻對他多了幾分生疏。他卻不以為然,還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送我回家。   不知道為什么當時的我沒有拒絕他,現在想來也許是當時習慣了他的付出。   于是,不到一周的時間內,我三次被人圍住,她們惡狠狠的瞪著我。   為首的女孩是年級里的大姐大,她抓著我的手腕,向地上啐了一口,問我,他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不珍惜,你有了男朋友又為什么抓著他不放?我TMD的為了他想盡辦法去學你的樣子,可你居然越做越過分!說罷,揚起手,準備打我,我也毫不解釋,當那個巴掌準備落下來的時候,他抓住了那只揚起來的手。   你干什么,為什么打她,我以為你變好了,原來你還是那個小癟三的樣子,永遠成不了一個好女孩的樣子!他眸子里透著一股暴戾,他從沒那樣憤怒過,從來沒有。   那個女孩子忽然無助的哭了,邊哭邊喊。   夏澤你個大笨蛋,我喜歡了你那么久,我卑微的照著你喜歡的樣子活著,你呢?喜歡著這么一個根本不喜歡你的人,值嗎?你那天明明看見...   夠了!你這么說她就顯的你有多好嗎?我看你不知比她差,還比她丑陋,無論是樣貌還是心靈。   他拉著我離開了那個地方,走了好遠一段路,當我氣喘吁吁的時候,他才停下來,拉著我到旁邊坐下,我看到他緊緊的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嗯,夏澤,你今天有點過分哦,其實她說的也沒錯啊,我確實耽誤了你呢,我似有如無的說著。   對不起,那天,我沒想跟蹤你,我只是...他慌張地解釋起來。   我又沒說怪你,我知道,所以,你死心了嗎?當冰冷的聲音從我嘴里吐出時,我自己都難以想象我是如何做到那樣殘忍的。   他怔怔地看了我很久,然后似是委屈一般地說,如果你覺得我妨礙你了,我可以隨時離開。   其實,她挺好的,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總得讓人家有個回報不是嗎?我輕松的說著,仿佛剛才的事沒有發生。   除了你,我心里再也住不下其他人了,何況,很多東西不是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的。   我知道他所暗指的意思,假裝沒聽到一樣,對他說,我累了,送我回家吧。   在路上,我又對他說,跟她在一起吧,這是我的愿望。   他沒在說什么,很久之后,我們都沒再說過話,當然,我的麻煩也少了許多。   轉眼,到了第二年的暑假,我給楓打了個電話,電話里,楓這樣對我說,對不起,他父母給他安排了出國留學,然后要和一個公司進行商業聯姻,他不能陪我長大,度過余生了。   我什么也沒說,到了后來,我們偶爾還會有電話聯系。而幾年后同學聚會的時候,我看見那個女孩幸福的挽著夏澤的手,夏澤卻是從頭到尾盯著我看,聚會結束時,他走過來問我,如果沒有楓,我會和他在一起嗎。我說,也許吧,畢竟我們那時都還年少。   再后來,我聽說,夏澤和那個女孩一直都沒結婚,他說他在等一個人回心轉意。   大學畢業后,我找了當地一家很不錯的咖啡廳坐服務員,薪水很高,老板人也不錯,只是我覺得他像極了楓,當然不是說容貌。   他向我求婚,我接受了,婚后,我們的日子依舊過得很好,我對于他卻仍是沒有愛情在里面,他卻從不說什么,對我很好,我問他為什么娶我,他卻反問我為什么嫁他。我便再沒問過這個問題。   所謂最難忘的就是從來不曾想起卻從來不會忘記,怎么辦,這么多年了,我越來越想他了,我可以輕易地忘記他,卻又難以忘記他,輕易是因為他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多年,難以忘記是因為每個懷念的日子里一閉眼就是他拉著我的手站在薔薇盛開的花壇邊,將一朵純白的薔薇的刺拔掉,遞到我手里的樣子。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將我拉出了回憶,不遠處,一個男孩子正在親吻一個女孩子,我折下一枝薔薇遞給了那個年輕的男孩,又對他說,親手送給她吧。   男孩對我笑了笑,接過薔薇,又問我,姐姐,這個白薔薇的花語是什么?   我剛要將答案說出,忽的愣住,繼而流出兩行清淚,微笑著說   ——純潔的愛情。然后轉身離開,明年,我還會來的。 +10我喜歡

這是一個凄婉的愛情故事,其中四個主要人物都是良善之輩,然而卻演繹了一個悲愴的故事。 ——題記         一  夜幕低沉,邊寨的吊腳樓靜靜地佇立在蒼龍山下,那一個個敞開的窗口,象一排排齜牙咧嘴的猛獸正待撲殺嚙咬。月兒怕了,早已隱去了她姣媚的倩影;星兒怵了,也急忙忙逃得不見蹤影。白天的蟲鳴鳥唱早已噤聲,只有那啼血的杜鵑,還在癡情地叫著“哥哥,哥哥“。還有那貼著大紅喜字的一處吊腳樓里,傳出一聲聲細微的“嘎吱嘎吱”聲,撩撥得鄰居吊腳樓上,一位孤男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二狗獨自在床上翻轉,耳聽著隔壁新房里傳出的陳陳甜密呻吟,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 這二狗三十來歲,只因游手好閑,至今未能婚配。但這二狗也并非處男,那東西早己在城里的美發店嘗過鮮。然而那到底只是數錢脫褲,完事走人的游戲,哪有隔壁傳來的那種韻味?何況眼下囊空如洗,那游戲又與誰人去做?二狗越無可奈何地想,隔壁那甜蜜的呻吟卻也越急促地響,撩撥得他難以忍受,獨自在床上烙著燒餅。罷了,二狗只好起床,輕輕地踅到窗前,想偷睽一眼隔壁的游龍戲鳳。然而恰在這時,隨著一聲長噓,那甜蜜的呻吟嘎然而止了。多么失望啊,并非處男的二狗知道隔壁的戲已唱完。“媽的”,二狗在心里罵了一句。然而,人家戲已唱完,他可正在高潮。今夜怎么過?二狗無助地望著窗外的夜色,眼睛象獵狗一樣掃過窗前的那一叢叢芭樵林,一座座吊腳樓,倏然,他象獵狗發現了獵物一樣雙眼死瞪著寨子的盡頭。那里有一座新建的二層小磚樓,那二樓窗戶里射出的燈光,刺破了邊寨的夜幕。怎能把她忘了!那樓里有一枝俊俏的山花,那可是周圍十里八寨的寨花呀,美若天仙,只要你看上一眼,再有定力的男人,那東西也會立時出現反應。她叫鵑兒。曾經多少個深夜,二狗獨自爬上窗前的那棵梧桐樹,藏身在濃密的梧桐葉下,兩眼象賊一樣地緊瞪著那不閉的窗口,賊眼滴溜溜地在鵑兒凹凸有致的身上轉悠,屏聲靜氣看著她褪下內衣,露出兩個少女的乳房,象一對剛出籠的熱包子,煞是愛人。然而二狗縱有天大的膽也不敢上樓去。那二層小樓里,住著一位解放軍的英雄排長,曾在自衛反擊戰中親手宰殺過五個敵人。現在因傷休養。鵑兒是他的新婚妻子。    吃不到肉難道還不許我聞聞香味么?二狗心自揣摩。于是,他故技重演,躡手躡腳地下了樓,貓一樣向那棵梧桐樹上溜去。                     二 “殺人啦!殺人啦!!殺人啦……”一聲聲驚悚恐怖的嘶喊,在蒼龍山下回蕩。驚得芭蕉樹上宿鳥撲楞楞撞向夜茫茫的蒼穹,驚得邊寨犬吠雞鳴,驚得滿寨的村民,一個個從吊腳樓的窗口探出頭來,睡眼惺忪地死命瞪著那一路急奔狂喊的二狗。 “怎么了?哪里殺人了?哪個殺哪個了?”幾個年輕人已經沖出吊腳樓,截住二狗,發出一連串急迫的追問。 “那……那……那鵑妹仔和她野老公阿龍把……把……把鄭排長毒死了。”“胡說!”拄著拐杖,顫栗栗趕來的德七爺喝住二狗。 “我親眼看見的!”于是二狗己經顧不得隱滿自己的丑行,把在梧桐樹上偷窺的一幕,添油加醋地在眾人面前喧染一翻。  剛才,二狗溜上梧桐樹,撥開濃密的樹葉,小樓臥室里的情景,一覽無余地展現在眼前:鄭排長緊咬牙關,怒目圓睜,嘴里含混不清地發出“沖啊,殺啊”的胡言亂語。鵑兒把鄭排長的頭緊緊地抱在懷里。這時,鵑兒的情人阿龍一手端著一個碗,一手拿著一根筷子走近床前。阿龍熟練地撬開鄭排長的嘴,毫不猶豫地將手里的一碗湯水倒進了鄭排長的嘴里。 漸漸地,鄭排長圓睜的雙眼閉上了,那含混不清的“沖啊殺啊”聲安靜了,身體猛蹬了兩下便停止了扭動。 “啊”,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一陳驚喜,鵑兒一聲尖叫,立刻放下鄭排長的頭,起身一把緊緊地抱住阿龍。“反了!”德七爺聽完二狗繪聲繪色的敘說,拐杖往地下一篤,氣沖沖地領著一群男女,往那棟小樓撲去。 邊寨的民風十分淳樸,常常夜不閉戶。德七爺的那隊男女很快就進了小樓的臥室。眼前的情景證實了二狗的敘說。鄭排長直挺挺地仰臥床上,兩眼微閉,牙關緊咬,嘴角流出乳白色泡沫,房里彌漫著濃厚的藥味。阿龍已經不見了。后窗洞開,顯然是畏罪逃跑了。鵑兒木訥地佇立床前,黑亮的發辮披散著,顯得十分零亂。山區的秋夜已有幾分涼意,可汗珠兒從她筆直微翹的鼻尖不停地滴落。她全身顫抖,臉色慘白。全然不顧那濕透的睡衣已經遮不住她誘人的胴體,全然不顧二狗那一雙淫邪的眼睜緊盯著她微露的酥胸。 “你!”德七爺怒指鵑兒,高高地揚起了拐杖。德七爺的拐杖并沒有落到鵑兒的身上,只是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又頹然放下了。能下得手嗎?你看那梨花帶雨的臉上,兩個深深酒窩早已被淚水漾滿。平時,鵑兒不但美麗動人,而且乖巧懂事,寨子里人見人愛。特別是兩年前,敵國的一發炮彈擊中了鵑兒家的吊腳樓,她父母和弟弟因此撒手人寰。從此,鵑兒成了孤兒。從此,德七爺更是對鵑兒像對親孫女一樣疼愛有加。怎舍得動她一指頭,德七爺是尤恨還憐啊! 然而群情激憤,邊寨民風淳樸,人們愛憎分明。他們親眼所見,為了懲治敵人,解放軍就從這里踏上征途,多少人沒能回來。他們懂得,而今邊寨的安寧,是無數象鄭排長一樣的英雄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不要臉!”   “美女蛇,心毒得很哪!   鵑兒用她瘦弱的身體,承受著村民的指責。“我是這種人嗎?”她在心里問自己。“我是這種人啊!”她在心里痛恨自己。鵑兒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兩個月前和鄭排長的那場婚戀。          三 鄭排長所在部隊政治處陽主任,是鵑兒唯一的親舅舅。他三十七八的年紀,有著近二十年的軍齡。別看他鼻梁上架付眼鏡,卻沒有文弱書生的氣息。他處事果斷,常常快刀斬亂麻。他作風雷厲風行,從不婆婆媽媽。戰前,他到特務連作戰前動員,不講大道理,不放空炮彈。只講了鵑兒父母的死。然后問大家“軍人不能保家衛國就回家抱孩子去”。“解放軍不是吃干飯的”。幾句話就將指戰員的求戰情緒激發得嗷嗷直叫。 此刻,陽主任坐在辦公室里,注視手中的照片,在思考著一個一嚴肅的問題。 參戰歸來,部隊有了一些傷殘軍人。他們大多是戰斗英雄。他們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拼死搏殺,因傷致殘。他們今后的生活怎么辦,特別是愛情生活怎么辦?在這人慾橫流的當今,又有哪位姑娘愿意嫁給“窮當兵”的,而且是個殘廢!就說手中這張照片上的人,一身戎裝,偉岸魁梧,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他就是特務連偵察排的鄭排長。戰場上,鄭排長就象萬軍叢中取敵首級的關云長。他一人摧毀三個暗堡,擊斃五個敵人。為掩護戰友,自己被敵炮火擊中頭部。鄭排長沒有死,他被野戰醫院從死亡路上拽了回來。然而他的腦神經受到嚴重創傷,成了間歇性精神失常。難道我們的英雄就不能享有愛情?難道我們的英雄就該斷子絕孫?陽主任憤憤然,“呯”的一聲,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辦公桌上的玻璃臺板震裂了。陽主任犀利的目光“唰”地一下晙向桌面。引起陽主任注目的,不是那震裂的臺板,而是臺板下壓著的一張美人照。 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柳葉眉下一雙杏眼,流露出無盡的情思,瓜子臉上的兩個酒窩,滿漾著誘人的笑意,微微張開的櫻桃小嘴欲說還羞。一雙白皙的巧手捻著長長的發辮,略顯出幾分矜持靦腆。 這就是陽主任的親外甥女鵑兒。兩年前,陽主任率隊出征的時候見過她。邊寨的青山綠水把她養育得婷婷玉立。陽主任注視著這枝含苞待放的山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鵑兒接到舅舅的來信,興高采烈地來到部隊。舅舅的部隊駐守在遙遠的西北邊陲。一見到舅舅,鵑兒就一頭扎進這唯一親人的懷里。 陽主任輕輕攬住外甥女,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想起姐姐姐夫的慘死,這七尺硬漢也不禁潸然淚下。 舅舅特別疼愛鵑兒。他安排她在團首長的小灶吃飯,又親自帶著她在軍營里走走看看,一路問這問那,表現得十分關愛。 軍營在黃土高原的一條山溝里。營房是依山挖出的一排排土窯。這里沒有南國邊寨的青山綠水,沒有那碧綠修長的芭蕉,也沒搖曳婆娑的竹林。這里聽不見松濤陣陣,這里看不見芳草萋萋。家鄉邊寨的流光溢彩鳥語花香,在這里不見蹤影。這里只有裸露的黃土,只有那隨風漫天飛揚的黃沙。這里溫差特大,中午穿著單衣操練的士兵,深夜得披上大衣站崗。這里甚至水貴如油,部隊的生活用水是從幾十丈的深井里搖上來的。然而,這里的軍人好象天生就愛吃苦,就能吃苦。每天,嘹亮的起床號響起,軍人們就生龍活虎地在這黃土地上摸爬滾打,操槍弄炮。直至息燈號吹響。偶爾,他們也自娛自樂,盡管那只是“刺刀鑼鼓加咋呼”的節目,可他們卻能自我陶醉,樂在其中。 跟著舅舅在軍營里轉悠了兩天,鵑兒被感染了。特別是舅舅訴說他們親歷的戰斗故事,使這個清純的女孩深深地懂得,邊寨的安寧,自己父母弟弟的大仇得報,全靠眼前這些軍人的流血流汗!舅舅說他太忙,不能領著鵑兒轉悠了。他給她找了一個向導,陪同她去營地的周圍轉轉。這向導就是鄭排長。兩天來,舅舅給她講了許多鄭排長英勇殺敵的故事,鄭排長早已成了鵑兒心中的英雄。隨著一聲洪亮的“報告”,鵑兒宿舍的門口站著一位高大的軍人:標準的國字臉上濃眉上揚,一雙虎眼習習生光,能感受三分親切七分威嚴。一身草綠軍裝整潔嚴正,武裝帶上掛一把軍用匕首,更顯示著軍人的威嚴。他進門“啪”的一聲給鵑兒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弄得鵑兒措手不及,滿臉緋紅。按照陽主任的安排,鄭排長領著鵑兒出了營門。他們沿著一條毛驢爬行的山道登上山頭。說是山頭,卻是一馬平川的塬上。這是黃土高原的典型地貌:到處是陡峭深邃的雨裂溝,但爬上溝沿,卻是廣袤無垠的平原。爬山涉水,對山里長大的鵑兒說來不在話下,可她依然跟不上鄭排長訓練有素的步伐。她幾乎是被鄭排長拉上了山崖。上得山崖,鵑兒已經香汗淋淋,鄭排長脫下軍冒遞給鵑兒,示意她擦了把臉。塬上也沒有秀麗風光,只有那稀稀拉拉長著的小米糜子,長得象邊寨的狗尾巴草。崖畔長著許多酸棗樹,這矮小的植物生命力十分頑強,不但能在這干旱貧脊的土地上生長,而且掛滿了碩果。好奇的鵑兒伸手去摘,卻被酸棗樹滿身的尖刺扎破了手指,鮮血流了出來,鄭排長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急救包,熟練地給她包扎起來。完了,又給她摘了一把酸棗。眼下是初秋時節,酸棗還沒有成熟,鵑兒吃在嘴里,吃出了滿嘴的苦澀。驀地,鄭排長示意鵑兒止步,只見他“嗖”的一聲拔出匕首向前擲去,幾乎同時人隨匕首去,箭一樣撲向前方,一眨眼,鄭排長手里擒住了一只受傷的野兔。鵑兒還沒回過神來,只是傻傻地望著鄭排長和那閃著寒光的匕首。晚餐,鵑兒和舅舅一邊吃著野兔肉,一邊興致勃勃地向舅舅述說著今天的見聞。她簡值把鄭排長的身手吹得神乎其神,對鄭排長佩服得五體投地。 “嫁給他!”猛然聽到舅舅的這句話,娟兒心里一驚,手中的筷子掉落地上。她愕然地望著舅舅,舅舅卻是一臉的嚴肅認真。 天吶!我喜歡鄭排長,我喜歡這里的每一個人,那只是我一生崇拜英雄,那只是因為軍人是最可愛的人。可是,這種愛和那種愛是不一樣的呀!何況,何況我心里還有個阿龍哥啊。 陽主任望著鵑兒一臉茫然的樣子,這老政工當然能揣度出她的心思。他不著急,示意鵑兒坐下,深情地給她講起鄭排長那把匕首的故事。  那是在一次戰斗中,鄭排長奉命和一班長去敵前沿陣地偵察。他們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在草叢中交替葡蔔前行。突然,草叢中伸出一支槍口抵住了鄭排長的頭。“糟糕”,鄭排長心里一沉,“遭遇了敵人的反偵察!”在這千釣一發之際,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嗖”的一聲,一道寒光直插草叢,那是身后掩護的一班長扔出的匕首。敵人來不及開槍就見了閻王。然而敵人的戰術就是多年前我們傳授的。他們也懂得交替掩護。這種教出徒弟打師傅的悲劇立刻出現了。鄭排長身后一聲槍響,他知道一班長危險!他來不及細想,本能地一個后空翻,緊接著一個大鵬展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響槍的草叢,大手一揮,“咔嚓”一聲,生生將開槍敵人的脖子扭斷。可是一班長犧牲了。他只有二十二歲,他沒有結婚,甚至沒有談過戀愛!為了紀念一班長,經批準鄭排長留下了一班長的匕首。他時刻把它帶在身邊,他要讓戰友永遠與自己相伴。 “鵑兒”,陽主任意味深長地說,“一班長,鄭排長,還有這軍營里的每一個軍人,他們哪一個不英氣勃勃?哪一個不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他們要是不參軍,他們要是不參戰,他們要是不流血犧牲,他們難道找不到對相?他們難道不會生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現在,他們參軍了,他們參戰了,他們流血犧牲了,他們又為了誰?” 舅舅這一連串的問語撞擊著鵑兒的心靈。她怔怔地望著舅舅:沒想到這一臉刻板的老軍人,一講起他的士兵,一講起他的戰友,就激情澎湃,眼圈都紅了。    “鵑兒哪,”舅舅趁熱打鐵繼續說,“現在邊寨安寧了,咱父母弟弟的大仇得報了,都是這些軍人們出生入死,流血犧牲換來的。難道我們就不能捫心自問:我們該為他們做點什么嗎?鵑兒,做人要講良心,要懂得回報!” 那一夜,鵑兒第一次失眠了。她先是想到阿龍。她和阿龍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后又暗生情愫。她愛阿龍,可姑娘的心扉從來沒有向誰敞開過,連舅舅也不知道。誰知道阿龍愛不愛自己呢?阿龍從來沒向自己求過婚呢,他也許永遠把我當成長不大的小妹妹。我該怎么辦呢?要是父母在時,他們會幫自己拿定主意,可是兩年前,父母弟弟都被敵人的炮彈奪走了生命。那時,弟弟才十歲。平時,姐弟倆感情很深。出入形影不離。常常一起上山采磨菇,一起下田捉泥鰍。一起爬樹摘野果,一起攀巖掏鳥窩。那時候,弟弟總是仗一把自制木劍,跟在姐姐的身后,說是要保護姐姐。如今,姐弟倆陰陽相隔了……一想到弟弟的慘死,鵑兒的眼里冒出火來,她憎恨敵人的殘暴,她感謝解放軍為她報了家仇。想到解放軍,眼前就浮現出軍營里那一個個生龍話虎的軍人。他們是鐵骨錚錚的戰士,他們也是兒女情長的男人。那一個急救包,那一捧酸棗,不也是鄭排長在女人面前的溫柔和順? “我們該為他們做些什么呢?”舅舅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那殷切期待的目光仿佛正注視著自己。 天亮了,起床號響了。鵑兒的心里終于做出了一生的重大決定。 婚禮在特務連的食堂兼禮堂里舉行。沒有婚車婚紗,沒有禮炮齊鳴。只在禮堂的大門上,貼著一對大紅囍字剪紙,那是善長剪紙的眉縣籍戰友的手藝。飯桌拼接的一圈長條臺桌上,撒滿了糖果點心。那是司務長的功勞。禮堂的正墻上,端莊地掛著毛主席的肖像。那時候毛主席雖已離我們而去,可他老人家永遠是這支軍隊的統帥!戰友們嘻笑著圍桌而坐,只有在這種場合才不分官大官小。司儀是連隊革命軍人委員會的士兵委員。盡管他自己還是光棍一條,可有著那種“沒吃過豬肉看見過豬走路”的主持藝朮。鄭棑長仍然一身戎裝,腰間掛著那把形影不離的匕首,只是一貫威嚴的臉上掛滿了幸福的傻笑。鵑兒穿著她本民族的服裝。銀飾閃閃,環珮叮當。美麗的臉上卻有一抹暈紅。他倆在司儀的指揮下,首先向毛爺爺三鞠躬,算是拜了天地。又向陽主任行禮,算是拜了高堂。夫妻對拜時,鄭排長給妻子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鵑兒一臉緋紅,趕忙彎了彎腰。 婚禮的第二項是新郎新娘介紹戀愛經過。這可把倆位難住了,他們一共才認識幾天呀!一向利索的鄭排長結巴了,囁嚅半天說不出話來。戰友們可不放過,他們多么想學點經驗啊。陽主任出來打圓場了:“算啦算啦,別難為他們了,還是進行下一項吧。” 下一項是互贈信物。這又是一道難題。軍人沒有金銀玉器,更沒有古玩珍寶。而且時間倉促,這窮鄉僻壤又到哪里去買值錢的東西?鄭排長略一思索,就卸下腰間的匕首,鄭重地交給妻子。鵑兒知道這匕首在丈夫心中的份量,那比什么都值錢! 輪到鵑兒了。她比鄭排長更窘迫。她這次來部隊,壓根就沒想到把自己嫁了。哪準備什么信物?她瞄了一眼全身,眼光落在左臂上那一串殷紅的手鏈。那是她在蒼龍山上采摘的相思豆穿綴而成的。那原本是想送給阿龍的,機緣未到,沒來得及出手。就當是阿龍吧,她褪下那條相思手鏈。     紅豆生南國,     春來發幾枝,     請君多採擷,     此物最相思。     軍營也不乏文人,司儀即興讀起了唐詩。   接下來是婚禮的重頭戲文藝表演。首先新郎唱了一曲《血染的風彩》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織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他唱得非常投入,慷慨激昂,聲情并茂。大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鵑兒知道,那是他代表一班長和許多犧牲的戰友在唱這首歌。   鵑兒銀鈴般地唱起了家鄉的情歌:      ……    阿哥阿妹的情意深    好象那芭蕉一條根    阿哥好比芭蕉葉    阿妹就是芭蕉心    ……      唱著唱著,她又想起了阿龍。這歌她多次和阿龍對唱過。    “這就是我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嗎?”鵑兒在心里問著自己。她把飛揚的思緒從遙遠的軍營拽了回來,回到了邊寨這棟小樓,回到了眾目責難之下。    “不,我沒有移情別戀。”鵑兒心里自問自答。自打結婚以后,她就決心做好一個軍人的妻子。她細心照科鄭排長的起居生活。她為他的康復煞費苦心。那種勞累,那種投入,絕對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頹喪敷衍,而是一種軍人妻子的榮譽和責任的鞭策。    “別看她裝的乖巧聽話,心里可狠毒哩!”唯恐天下不亂的二狗又挑事了,“她不讓丈夫睡她,還是個沒開苞的黃花女呢!”這事二狗怎么知道,難道他每晚都爬在那棵梧桐樹上?   “不錯,自己還是女兒身,可那能怪我嗎?”鵑兒心里想著,思緒又飛向那個驚心動魄的新婚之夜——    “唱得好不好?”   “好!”    “唱得妙不妙?”    “妙!”    “再來一個要不要?”    “要!”戰友們起著哄,“再來一個我擦好了三八槍,我子彈上了膛……”戰友們嘻笑著調侃著。  夜已深,陽主任體諒鄭排長此時的心情。“春霄一刻值千金嘛”,于是他示意司儀到此為止。他站起來,說了幾句祝福勉勵的套話(這是他第一次說套話),婚禮就結束了。部隊不興鬧洞房。也許是這班年輕人不能過于刺激,避免鬧出什么尷尬的事來。婚禮一結束,就成了新郎新娘的兩人世界。   鵑兒坐在床沿,羞紅的臉上寫滿了幸福。她微閉著雙眼,靜待丈夫來為自己脫衣解帶。她心潮起伏澎湃,情思飄浮不定。二十年來,自己荒蕪的這塊處女地,今夜就要有人來耕種了!她多么渴望和期待,又多么忐忑不安。二十年來,對那一刻的到來,她在心底設想過各種感受,卻都不得而知。那神秘的感受到底怎樣?今夜就能體驗,今夜就要來了。    來了,終于來了。鄭排長心急火燎地卸下戎裝,赤條條地來到妻子跟前,輕輕地將鵑兒攬在懷里,不停地親吻著她美麗的臉頰,象是要把她吞吃了一樣。一雙大手笨拙地為妻子脫衣解帶。   鵑兒依然微閉著雙眼,他羞于看這赤裸的男人。她微微顫抖,全身酥麻,任由那一雙大手在自身上游移。  外衣脫掉了,鵑兒心里默想著,內衣也脫掉了,只剩下胸罩和三角內褲了,那一刻立馬就要來了。鵑兒的呼吸加重了,她心跳加快,嘴里喘息著,不時發出陣陣幸福的呻吟。   鄭排長將幾乎赤裸的妻子仰放在床上。他貪婪地注視著這美麗誘人的胴體,白晢佼嫩幾乎吹彈可破。凹凸有致讓你想入非非。那緊繃堅挺的胸罩下,是一對可愛的小白兔。只要捉住那兩只小白兔,一定就會神魂顛倒,飄飄欲仙。那三角內褲里有一處薇薇隆起的高地。那可是一處最神秘神圣的絕妙佳境。鄭排長當了多年的偵察兵,也從未偵探到里面的實情。他也曾設想過里面的情形,越想越覺得神秘異常,深不可測。現在,馬上就能揭開那層面紗,窺探那里的隱秘,親歷一回那如醉如癡,欲死欲生的耕耘。鄭排的一雙大手,沿著鵑兒平滑的肌膚往下游動。游過山峰,游過洼地,接近了那處高地。他激動,緊張,血脈噴張。他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腦痛如裂……  鵑兒的呼吸更加粗重了。她不停地喘息呻吟,喃喃地說著“啊不……啊不……”小手本領地捉住他那下移的大手。與其說是阻止,不如說是引導他去尋幽探秘。她熱切地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然而鵑兒沒等來那撓心蝕骨的一刻,卻等到一陣陣驚心動魄的吶喊:   “沖啊!殺啊!”     她嚇得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來不及穿衣就沖出門外。   隔壁的陽主任聽到動靜急忙起床探視。他用軍大衣裹住瑟瑟發抖,幾乎全裸的外甥女。他明白鄭排長的傷病發作了,于是急忙打電話調來了軍醫。   軍醫給鄭排長打了兩針,使他慢慢地安靜下來睡著了。軍醫告訴他們,由于異常激動,血速加快,刺激了鄭排長受傷的腦神經,他腦海里又浮現了當時戰場的情形。軍醫給了鵑兒一包藥片,囑咐她每兩小時給鄭排長喂兩片,并且不能刺激他過于興奮。    打那以后,不知為什么,鄭排長再沒有動過她。鵑兒也遵醫囑,沒有主動投懷送抱。    “這不是我的錯。”鵑兒在心里為自己辯白,“我也有慾望,我也想做一回真正的妻子。”然而她百口莫辯,丈夫已經死了。   “不信嗎?脫她的褲子看!”二狗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淫邪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鵑兒,仿佛看到那張完好的處女膜。   “哼!”鵑兒鄙夷地回敬二狗一個冷笑,“我決不能讓二狗的陰謀得逞。”鵑兒暗喑拿定主意。我是軍人的妻子,我絕不能玷污軍人的榮譽,絕不能讓英雄的形象受損!鵑兒心里坦然了。她恭敬地給德七爺磕了個頭,又深情地吻了一下丈夫。突然,她從床頭抽出那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扎進自己心口。  血,殷紅可怕的血,噴泉一樣涌了出來。她纖細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倒下了,倒在丈夫的胸前。 鵑兒死了。   一屋圍觀的人驚呆了。德七爺的拐杖無情地落在二狗身上。   四                                正當全屋子的人怔立當場,唏噓不已時,鄭排長那僵硬挺直的身體抽動了一下,接著一聲長噓,慢慢地睜開了睜睛,宛如睡夢里醒來。首先映入眼廉的,是那一屋驚恐的眼睛,接著他看到了滿身血污的妻子和那插在胸口的匕首。偵察兵的目光犀利異常,偵察兵的腦子轉速奇快。鄭排長立刻明白了一切。他“騰”地跳起來,抱著妻子撕心裂肺地呼喊:“鵑兒!鵑兒……”然而,他的鵑兒再也聽不到丈夫的呼喚了。     有人說打那以后,鄭排長的傷病好了。他再也不喊“沖啊殺啊”了。有人說打那以后,鄭排長的傷病更重了,他連“沖啊殺啊”也不喊了。他每天一言不發,獨自在寨前的小路上徘徊。“鵑兒是因我而死的”,他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他想起了那個新婚之夜,他梳理結婚兩個多月的生活,“我做錯了什么呢?”他無數次在心里問著自己。     當那個新婚之夜,鄭排長從安眠鎮靜劑中逐漸醒來,他發現妻子伏在床沿睡著了。折騰了一夜,她太疲倦了。他想重振雄風,再探秘境,卻聽到鵑兒在睡夢中輕輕呼喚:“阿龍哥……阿龍哥……”眼角還流下了兩行委屈的淚水。    “阿龍是誰?”鄭排長心中升起一個凝團。能讓鵑兒在新婚之夜的睡夢中牽掛的人,關系肯定非同一般。軍人雖然全身綠裝,但另一頂綠帽是絕對不戴的!“我一定要弄清這其中的隱秘”,從此他再沒動過鵑兒。     根據鄭排長的傷病狀況,部隊決定他離職休養。鵑兒的家鄉邊寨,環境幽靜,空氣清新,是一處療養勝地。于是部隊和當地民政部門聯系,在邊寨蓋了這棟小樓。于是,鄭排長帶著新婚的妻子,住進了小樓療養。     來到邊寨沒幾天,憑著偵察兵的靈敏嗅覺,鄭排長就認識了解了阿龍。     阿龍是邊寨一個祖傳的鄉村醫生。比鵑兒大不了一兩歲,文文靜靜的象個大姑娘。別看阿龍年紀輕輕,在寨里敬老愛幼,受人尊敬。誰家老人小孩有個傷風病痛,他總是隨喊隨到服務上門,而且收費低廉。他和鵑兒兒時兩小無猜,耳鬢廝磨,長大后雖然沒有互訂婚約,但各自心里都有對方。鄉親們也知道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當鵑兒領著阿龍,第一次來這棟小樓為鄭排長看病時,他發現阿龍的眼神里除了尷尬還有一絲怨恨。他理解,奪妻之恨任何男人都無法抹平。但是后來,那一抹怨恨慢慢地淡化了,甚致換成了祟敬。他明白那是受妻子的影響。     兩個月來,妻子對自己可謂細心照料,關愛有加。洗衣做飯,看病服藥,她是一個盡職盡責和藹可親的全能護士。可是一到晚上兩人上了床,她就變成了陌生人,從不秀愛親昵。他不知道那是軍醫的囑咐。他只知道,鵑兒當初和自己結婚,并沒有多少感情基礎,她愛自己,那只是一種對軍人對英雄的崇拜敬愛,并非那種對心上人的情愛。她嫁給自已,多少帶著一種感恩圖報的色彩。     “我需要感恩嗎?我希圖回報嗎?”鄭排長一次次捫心自問。不!當他和戰友們從這里踏上征途時,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家衛國是軍人的天職!你看一班長和那些犧牲的戰友,他們命都沒有了,又希圖什么回報?又能得到什么回報?他考問自已在和鵑兒的婚姻上,是不是太自私了,是不是無意中成了第三者插足,是不是忘了軍人的初衷。    “我愛鵑兒,就應該給鵑兒幸福。可是鵑兒現在幸福嗎?”鄭排長一次次在心里問著自己。多少個黃昏,鵑兒無言佇立窗前,眼巴巴地望向阿龍的吊腳樓,那種幽怨的形態恰是一只籠中的小烏,向往藍天又無可奈何。我不能做那只籠子!我要放飛鵑兒,讓她在愛情的藍天下自由飛翔。于是鄭排長多次給部隊打報告提出離婚。他沒有提到阿龍,他知道,一個社會青年一旦涉足軍人的婚姻,那后果是不堪設想的。然而等來的不是同意離婚的批示,而是陽主任一次次來信責難鵑兒。他想當然地認為是外甥女的過錯,是鵑兒沒有照顧好丈夫。     為了不讓鵑兒委屈的淚水無休止的流淌。鄭排長不再向組織打離婚報告,他決定私自放飛鵑兒。他主動和阿龍交朋友,認阿龍做自己的兄弟。他積極配合阿龍的治療。這次,阿龍提出用祖傳秘方給他治療,就是他同意的。他相信阿龍的醫德。就算不慎醫死了,也正好遂了自己放飛鵑兒的心愿。有時阿龍來了,他故意借故走開,給他們留下傾訴衷腸的空間。他甚至指派鵑兒陪阿龍上蒼龍山采藥,讓他們雙棲雙飛……  “我做錯了什么呢?”然而,鵑兒還是死了。    五            蒼龍山下的那座新墳上,趴著一個蓬頭詬面的青年,他是阿龍,已經在這墳塋上守望兩天了。此刻他淚已干,聲已啞,沒有哭泣,沒有嘶喊,只有深深的悔恨。他恨自己不像個男人,自己明明深愛著鵑兒,卻從不敢向她表白。假如早向她坦露心扉,也許這悲劇就不會出現。他更恨自己那晚不該逃走,讓鵑兒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那天晚上,當阿龍和鵑兒給鄭排長灌下那碗草藥,鄭排長口吐白沫,出現嚴重藥物反應,直挺挺死過去了的時候,阿龍神慌意亂,始料不及。服用這種草藥危險性很大,阿龍事先知道。為了掌握劑量確保安全,他親口嘗試過這種藥劑。他逐漸加量一直到最高極限也只是全身麻木并沒有至死的危險。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阿龍思考著突然猛醒:自己是健康人,而鄭排長身有傷病,兩人體質不同,藥劑量可能不一樣。現在鄭排長死了,怎么說得清楚,怎么向部隊交待?而且在旁人眼里,他和鄭排長就是情敵。利用治病謀殺情敵,多大的罪名,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所以,當二狗從梧桐樹上發出“殺人啦”的塵叫時,他更是六神無主,慌亂異常,于是在鵑兒聲聲“快跑”的急迫崔促下,順從地跳出后窗,逃進了茫茫的蒼龍山中。     一個月以前,鵑兒領著丈夫回歸故里,住進小樓的那天,全邊塞的人都去看望了她倆,唯獨阿龍閉門不出。他怨恨鵑兒無情,怨恨鵑兒移情別戀。     第二天,阿龍對登門拜訪的鵑兒拒不開門納客,任憑鵑兒在門外嚶嚶嘬泣。直至鵑兒乞求他去給丈夫看病,他才因醫生職責的使然,背著出診箱一言不發地向那棟小樓走去。他給鄭排長量了血壓,聽了心跳,把了脈搏,然后拿了幾片去痛片,又一言不發地從那棟樓里走了出來,冷漠得讓鵑兒直掉眼淚。     終于有一天,鵑兒在蒼龍山下截住了出診歸來的阿龍。用她那冷峻得不可抗拒的眼神,示意阿龍跟隨她走向蒼龍山深處。阿龍從鵑兒那不可違逆的眼神中,揣測今天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發生。他默默跟隨鵑兒爬上山崗,來到他們曾經約會的地方,心想你已為人婦,看你還有何臉面對我傾訴衷腸。     深秋的南國山崗也有了幾分蒼涼。萋萋芳草已經一片灰黃。楓林紅了,蕎木已開始褪去綠裝。只有那小小的山菊花,還在嚴風中一花獨放。秋蟲山鳥在忙于越冬,已經減少了鳴唱,林子里已略顯戚靜荒涼,也只有杜鵑鳥兒還在無休止地呼喚。     他倆背靠背地坐在林中草地上。鵑兒給阿龍講起了她那場黃土高坡的婚戀。講起了那把匕首的故事,講起了鄭排長英勇殺敵的戰斗經歷。講起了鄭排長在戰斗中腦神經受傷的傷情。講起了舅舅那幾近乞求的期待目光。講起了那場簡單而又情深意濃的婚禮,講起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初夜。講起了因鄭排長的傷病,自己至今還是處女的無奈……       阿龍聽著聽著,心里的堅冰開始溶化了。他何曾想到有這么多波瀾曲折?鵑兒愛上了鄭排長,說明了女孩兒的心是多么純潔善良,說明了鵑兒是多么崇拜英雄。自己不也崇拜英雄嗎?他想起那次反擊戰中,自己作為支前民工跟隨部隊上了戰場。他曾經在火線上幫一個雙眼受傷的戰士包扎傷口,憑他當醫生的經驗,他知道那個不到二十歲的戰士,從此將在黑暗中度過一生。他將看不見明媚的陽光,他將看不見未來妻兒的模樣。然而那年輕戰士似乎根本沒顧忌這些,他仍然掙扎著爬上戰壕,摸索著為戰友擰開手榴彈蓋……      “來呀,阿龍,你來呀!”阿龍循著鵑兒的呼喚來到了草叢的深處。眼前的一幕把他驚呆了。      綿密齊腰的草叢被蹚出一塊平地,平地上鋪上一塊碩大碧綠的芭蕉葉,芭蕉葉上仰臥著一絲不掛的鵑兒。盡管阿龍是個醫生,對于女人的身休結構了如指掌,可那到底是紙上淡兵的東西。哪見過這活生生的裸體!那兩個堅挺的乳峰上,山葡萄大小的乳頭一抹暈紅,那微微隆起的處女地幾近荒蕪,只是稀稀拉拉地長著幾縷嫩草……      “上呀,上呀!”鵑兒嘶叫著,“你躲避我,你怨恨我,不就是因為我嫁人了,不就是因為沒得到我嗎?今天我把第一次給你,你該滿意了吧,你該高興了吧!你上來啊,你不是醫生嗎?你試一下不就知道我還是處女嗎?!”鵑兒一臉慍色,委屈的淚水嘩嘩地流淌。     娟兒的舉動和她聲聲嘶喊,像一把鐵錘重重地擊打著阿龍的心。他想,如果自己此刻赴上去那還算人嗎?那不是給鵑兒感情的傷口撒鹽嗎?那不是給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莫大的侮辱嗎?他急速地轉過身去,發自內心地大聲說:“快穿上衣服。鵑兒,我錯了……”       鵑兒穿好了衣服,從身后輕輕地擁抱阿龍,伏在他的后背嚶嚶地說:“阿龍哥,你永遠是我的親哥哥!”     打那以后,阿龍的心胸豁然開朗了。他覺得,愛一個人不一定非得占有,愛一個人就得給所愛的人幸福。鵑兒現在幸福嗎?由于鄭排長的傷病,丈夫不能給她完整的愛,她是多么的無奈啊。我既然愛她,就應該幫她掃除愛的障礙,讓她做一個幸福的軍人妻子!于是,阿龍在醫學的澣海里尋覓。功夫不負苦心人,阿龍終于在爺爺留下的一本祖傳秘方中發現曙光,那就是還魂草。一種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小草。還魂草對治療外傷引起的腦神經病變有獨到的療效。但是,服用劑量很難掌控。量少了沒有療效。量多了危及生命。在征得鄭排長和鵑兒同意后,他決定冒險一試。他冒著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險,獨自爬上蒼龍山那幾十丈高的懸崖采集還魂草。他為了確保安全有效,又偷偷地親自嘗試掌控劑量……     鵑兒死后的第三天,阿龍又從蒼龍山的懸崖上采來了一背蔞還魂草。他一邊在娟兒的墳前遍插著還魂草,一邊不停地喃喃自語:“我一定要救活你,我一定要救活你……”那雙深深陷落的眼睛一片灰暗無光。     這時,一只杜鵑鳥兒降落墳頭,那殷紅滴血的小咀不停地叫著“哥哥,哥哥……”     “鵑兒……”阿龍一聲狂喊,向那杜鵑撲去。杜鵑“騰”地飛了起來。說來也怪,這鳥兒并沒有飛得很遠,而是不即不離地在阿龍的頭上聲聲叫著“哥哥,哥哥……”引導阿龍向邊寨飛去。    “鵑兒……”阿龍一路狂呼一路追趕。   德七爺拄著拐,站在寨子前看見此情此景暗然神傷,老人家難過地搖頭嘆息:    “阿龍瘋了。”                                       (完) +10我喜歡

我數著腳步的聲音   漫無目的地前進   回家或到處散散心   我也做不了決定   生活事業社交關系   明明都努力上進(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但望著繁忙行事歷   只感覺到空洞的心   世界我看得再遠   始終有一個盲點 (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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